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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相見

【三日和泉】經春(1~4)

TB沒有C現在它有了,太久沒寫文有點兒蘇救不回來

→請當它是(毫無關聯)的情人節賀文

→爺爺您到底何時才要來(跪了



1


  三日月在繁花錦繡的春季到來。
  在眾多刀劍中他是很晚才被喚醒的,因此他尚未見識這兒蔥翠的遠山,沒見過萬物沉眠的瑞雪,卻在初來乍到之時就讓粉色花瓣妝點了世界。不失為一種幸運,他想。他的外表跟老這詞一點兒扯不上關係,可抵不過心態十足十的老頭子,坐在那兒賞著景致就能過上一天。若能添上一杯茶會更好,在這方面他和同樣不年輕的鶯丸倒是意見一致。
  本丸內的刀劍們大多都隨審神者開玩笑似的喚他爺爺,他覺得挺好,只有相差無幾的鶴丸會抱怨幾句把他也給叫老了。或許正因這種心態,他和一眾吵吵鬧鬧的孩子處得不錯,儘管那些短刀們並不若外表幼小,倒也不妨礙他將他們當作孫子一般疼愛。
  他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蓬勃而熱情,彷彿可以渲染上的生命力盈滿了周遭。
  審神者,那名青年,曾笑他是人老了想跟孩子們在一起,想想過去,觸及青春的尾巴。
  真說起來也沒什麼不對。三日月又想,相對而言,有些刀劍們確是不擅長跟他相處的(這個認知讓他有些許的失落)。他常在本丸內四處晃蕩,找人聊聊天喝喝茶,自然能分辨每個人的態度差異。除卻那些自身排斥與他人有所交集的,他不知難而退,反而饒有興致地開始了每天去找人培養感情的例行公事。
  這當中他覺得最有趣的就是和泉守了。
  不是討厭他,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很好理解,年輕人大多如斯——在他偶然從審神者那得知對方實際上在一眾刀劍中是最為年少的,那麼點猶豫很快轉化成了動力。
  疼愛么子是人之常情嘛。
  他習慣將自己一點一滴滲入感興趣的人的生活裡,無聲無息地陪伴。
  如他對審神者說過的,他不擅長打扮,但這不代表他不喜歡看別人打扮,尤其是那幾個注重外表的孩子,加州、燭台切和和泉守,他總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打理自己,同時不吝於給與讚美。只要當事人開開心心的就是好的,他是如此認為的。
  在和泉守那兒花的時間多了,他自然對對方的流程有了點心得:除了衣服是自己穿的,其他大多由別人代勞。多數時間是堀川自願性的工作,有時堀川被派去遠征,他才懶懶散散地梳理一頭長髮,不情不願可不是不會。
  完全地被寵溺過頭的孩子啊。他看著和泉守柔順的黑髮感嘆,儘管自身時常被人們稱讚漂亮,可他對物事的美麗與否沒有太大的好惡,觀感更歸於情感,他卻不能否認對方的特出。飄揚的髮與絳色緞帶,朱紅和服與淺蔥羽織,以太刀來說相對挺拔的身軀,端正的五官,笑起來彷彿要滿溢而出的恣意。是好看的,沒甚麼人能否認這點,哪怕是最惡毒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和泉守兼定有著無懈可擊的條件作為其自信,或說自戀,的倚仗。尤其是身處櫻花樹海中的他。
  他被喚醒之際,帶領著隊伍的恰巧是和泉守。睜開眼時,在面前的便是審神者與對方。比他高出一些,有點疲倦的面容掩不住純粹的欣喜(終於不用再每天打一樣的地圖啦——)。三日月乾淨的眼瞳中映出的便是和泉守伴著飛舞的落英,在他面前笑得毫無防備的樣子。
  於是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其他人的他,記住了這個殘留些許寒意的春日。


2


  他不常被指定做些內番的雜務,所以當他難得有機會與和泉守一同去照顧馬匹時,他很高興地哼起不成調的音換上他的休憩服,彎著眼睛去了對方的房間。令他感到有點可惜的是和泉守沒有換掉他的服裝,僅僅是脫去了羽織、紮起了袖子、鬆垮的紮起了幾乎垂地的髮絲。他沒有忽略對方看到他一瞬間的欲言又止,出自善意的他問了怎麼回事。 
  「沒甚麼,想說真的很有你的風格啊。」於他算是極盡婉轉的用詞。 
  三日月眨了眨眼,嘴角又掛起了慣常的笑,「謝謝。」 
  他愉快地看著和泉守寫著無奈的背影在前頭帶著他前往馬廄,長長的馬尾隨著步伐一顫一顫地搖擺,晃得他心癢。 
  而他也確實反應出了內心的躁動,伸出手去摸了摸和泉守烏亮的頭髮。 
  「嗚!」 
  「哈哈,沒事的沒事的,」對著和泉守兼定驚訝帶著無措的神情三日月不禁笑了出來,「覺得很漂亮就沒忍住摸了下,沒嚇到你吧?」轉頭的時候甩出的弧度也很好看呢。 
  「……怎麼可能,爺爺你別學著鶴丸嚇人好嗎,」他吁了口氣,「要碰之前先說聲啊。」 
  哎呀呀,這是允許他可以繼續的意思吧? 


3


  結果他的第一次當番就在他三心二意地摸摸馬兒看看小男生的情況下結束了,說真的他也沒想到這群馬會這麼喜歡他,親熱地拱他蹭他,到了讓人有點困擾的地步。一旁的和泉守則跟他成了強烈對比——馬匹不屑地對他噴著氣,有些甚至無視了他的存在。 
  「那些馬是在看不起我嗎?」 
  他們在下崗前簡單地略做清理,和泉守蹙起眉頭看向他。質疑一般的目光。 
  「要把牠們當作夥伴看待喔。」 
  他看進他的眼底,「牠們會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又極為認真,從唇齒間滑出的語句無遺漏地掉進和泉守的腦海裡,滴出高高低低的聲響,敲得他心慌。 
  喔。三日月宗近依稀聽到了對方逸散在空中含糊的應答,只見和泉守匆促地轉頭,徒留給他一個難以揣測的側臉。 
  他鮮少嚴肅的同他人說話,本也無意弄僵氣氛,見狀如此卻沒打算做些什麼緩和凝固的空氣。 
  他看著和泉守以手掬水抹去沾染的汙泥,雙眼閉上清澈的水勾勒出輪廓沿著肌膚流至脖頸以下,習慣性的吐氣;看著他以水面充當鏡子整理儀容用手梳齊亂髮,平日不時被長髮掩去的耳飾晶亮,新橋色的眼眸半垂剩下一分專注遮蔽其他情緒。 他並沒隨著和泉守近乎無禮的舉止移開視線,徑直望著對方,毫無掩飾毫無保留。他動也不動地在那兒看著他,只看著他,臉上的髒污未被拭去,安靜地存在。 
  和泉守兼定回過頭來,眼裡便全是這樣的三日月宗近。 
  「你在做什麼——」都說美人如畫,他試圖露出平時的笑容,「該不會是被我迷住了吧?」 
  「啊啊,說不定真是這樣呢。」三日月點了點頭,恍然的神情,「對了,我不太擅長這些人類的事情,可以麻煩你幫我嗎?」 

  感情您是在等我發現嗎。和泉守無語地將他打理乾淨,被服侍的舒服了的三日月笑瞇瞇地,「我喜歡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呢,是因為是你嗎?」


4


  爺爺最近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和泉守兼定自從那之後就成了「照顧」三日月的指定人選,而分明不需要他人協助的人就那樣偶爾說說奇怪的話讓他不知所措。他對國廣吐過苦水,可對方在聽了他複述那些語句後露出的表情很微妙,最終匯聚成一個略帶不捨的大愛光輝,什麼也沒和他解釋,徒留一句有些事情要自己理解才有意義。 

  「兼先生,你會覺得困擾嗎?」

  「困擾是不至於,倒是有點麻煩啦,他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啊,」他抓了抓頭髮,「要猜也是挺累的。」

  「你是這樣想的嗎。兼定。」 

  「呃!」

  三日月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到底在公共區域討論這種話題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他無比後悔的想著。

  三日月微微向前傾身,從頭頂上方俯視坐著的他,不熟悉的角度依然是無庸置疑的漂亮,「我啊,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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